草原深处气象人
——记内蒙古锡林郭勒盟那仁宝力格气象站
作者:杨志华

杨志华,男,回族,出生于1961年1月,大学本科,锡林郭勒盟气象局退休职工。锡林郭勒盟作家协会、诗词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自治区史志鉴专家库成员;北京微型小说研究会会员。1982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文学作品曾获全国气象部门征文三等奖、全区气象部门一等奖、二等奖多次;小小说获“趣味口袋杯”全国征文大赛三等奖。主编出版《锡林郭勒盟气象台站简史》、《锡林郭勒盟气象志》。
在锡林郭勒盟草原深处有一座国家一类艰苦站,它就是那仁宝力格气象站。至今气象人在这里已默默地坚守了65个春秋……
那仁宝力格气象站的前身是位于中蒙边境线上的锡林郭勒盟阿巴嘎旗吉尔嘎朗图庙气象站。据当时组织建站的陈显玉老人讲,1956年他们靠上级从日本鬼子手中缴获的日本军用地图按标位骑骆驼找了十几天,在这半荒漠草原上,才找到这座距蒙古国仅3000米失去往日香火的破废喇嘛庙。当时锡林郭勒草原人烟稀少,牧民居住分散,气象站大都依庙而建,同时也注定了草原气象人的寂寞与清苦。因为气象站在边境线上,3年后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某部13连在气象站人员的帮助下,托坯、垒墙建起了营房,驻扎了下来。从此,边防军与气象人相依相伴,共同守护着祖国广袤的北疆。

气象站属国家基本气象观测站,观测资料参加国际交换。承担着每天8次定时地面观测,8次编发地面天气报,不定时编发重要天气报,气候生态环境监测等任务。过去还有每日两次小球高空测风,畜牧气象观测业务等,并24小时向军、地发送多份航危报。通信靠手摇机莫尔斯电码发报。
部队与气象站亲如一家,站内无线电台联络不通时,就用部队的电话把电报传出去。只要部队医疗队下连队巡回医疗,都会安排时间让医生给气象站职工和家属检查治疗。气象职工陪同新战士一起站岗巡逻,一起开展文体活动。气象站每收到内蒙、锡盟发来的天气预报时,都会及时地送到部队。就连营房院墙外每字一米见方的标语“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都是两位气象职工用了3天时间写成的。1973年因种种原因家属带着从这里出生的孩子转移回到了各自的农村老家。气象站回迁了近30公里到那仁宝力格苏木现址。

那仁宝力格气象站在锡林郭勒草原位置特殊,非常重要。那仁宝力格气象站的工作质量,65年来一直是全区气象台站的佼佼者。这里海拔高度在1000米以上,年平均气温在零度左右,最冷时达零下40.4度,7个多月屋内需要取暖,一年内风沙扬尘天气达5个月之久。赶上夏秋好天气,人们风趣的形容“蚊子大得像小鸟”。这里曾是鼠疫、炭疽、布氏杆菌等人畜共患传染疾病侵袭的多发区。雪灾、旱灾,草原大火也威胁着草原。气象站距最近的阿巴嘎旗政府所在地150多公里。过去只有草原自然路,气象站姚师傅赶的三套大马车是这里最好的交通工具,如遇上雪灾几个月也出不来。取暖靠职工捡的牛粪,最热的时候也得穿皮袄或棉衣值夜班。十几年前就连300多公里外的盟府锡林浩特人都很难吃上新鲜蔬菜,更何谈那仁宝力格气象人。但上苍赐予了这方草原生灵一种最好的蔬菜——沙葱,在牧草生长季里只要不是旱灾遍地都是,采一把用盐淹或酸牛奶汤泡,做馅儿都是人们一年离不开的佐餐绿色佳品。

现在我身边的同事和熟知的好多老同志都从这里工作过:陈瑞棠是海南人,1957年成都气象学校毕业后,从祖国的最南端支边来到北部边陲那仁宝力格气象站,在这里整整工作了25年,退休后回老家却适应不了那四季如春的环境,只能扎根在草原。陈玉学东北人40年夫妻分居两地,直到退休仍坚持在这里工作。毛可才从1959年进站,30年后调到旗气象局时又把女儿、女婿留在了这里达27年。吕继兰在那仁宝力格气象站工作28年,作为母亲她要抚养孩子,作为妻子她得伺候因当地水质高氟患有“高氟症”瘫卧在床多年的丈夫,作为观测员、站长她不管白天黑夜却要值班。每一位从那仁宝力格气象站工作过的人都有他(她)们的心酸故事,讲也讲不完……与他(她)们谈及家庭的时候总能看到眼中流露出丝丝的愧疚。

从这里工作过的人员至今已有150多位,一批又一批的气象工作者,他(她)们在人类生存的边界把青春年华和汗水洒在了这里,创造了平凡而又感人的业绩,同时也给家人、妻子、儿女的生活成长留下了无法弥补的伤痕,但他(她)们都无怨无悔。

2005年那仁宝力格气象站综合改造开始,建起了422平方米砖混结构办公用房;2010年326平方米职工公寓、133平方米辅助用房竣工验收。乡级小柏油路像一条缎带飘到了这里。在历经了65年的风雨沧桑后,气象站换了新颜。气象人工作生活条件得到了明显改善。但他(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气象梦”就是全面实现气象资料采集自动化,减轻气象人的体力劳动,成为最后一代艰苦台站的守护者。他(她)们就像茫茫草原深处的一颗颗小草,根系祖国神圣的净土,默默守望着这片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