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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炸弹——二战末日本飞越太平洋的轰炸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东京开始了长达两年半的审判,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等战争罪魁都受到应得的惩罚。在审判这些高级战犯的同时,盟军法庭还收审了一些较低职级的日本军事人员。一天,又一个罪犯被带入审判庭。犯人文质彬彬,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与那些“武士道”精神甚浓的赳赳武夫截然不同。

“叫什么名字?”法官问道。

“荒川秀俊。”犯人答,声音轻细。

“服役单位?”

“我从没应征服役,我不是军人,我是搞气象的。”

犯人所答立即引起记者席上各国记者的关注,他们窃窃私议:为什么把一个气象学家押上审判台?

法官见状,摇了摇铃,声音威严地说:“不错,你没有服役入伍,但你被日本海军雇用;你是气象学家,但你是军事气象学家。你以气象作武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参加了战争。你操纵了针对美国平民目标的飞越太平洋的轰炸,而且,你在战争中的破坏作用,远胜过一支凶悍的作战部队!”

其名其妙的东林火灾

1944年秋冬起,美国西部地区防卫司令部的威廉波准将,被连续不断的森林火灾闹得狼狈不堪。濒临太平洋的美国西部,是内华达山脉和落基山脉相挟的广阔山区,生长着茂密的森林。森林火灾在美国年年都有,美国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但往年多发生在干早起风的春季。今年反常,在寒冷并时有落雪的冬天,也火警不断。一处未熄,一处又起,消防队疲于奔命,驻军也被集中起来灭火。威廉波是西部防卫司令部的参谋长,但从未见过一架敌机,反成了地地道道的救火总司令。这还是冬季,火灾规模和危害都不大,比较容易扑灭,如果到点火即燃的春季,谁能说得清会造成多大后果?如果火灾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信息不通,道路不通,一旦起火如何组织扑救?

威廉波寝食不安,待别是半夜听到电话响,总有一种恶魔扼住脖子的感觉。他协同西部各州政府,把民众甚至中小学生都发动起来,建立起各种瞭望报警组织对于交通不便的深山老林,加大了飞机巡逻的力度;加强了对进入易火林区的人员的管理,禁止在林区点火野炊,这么做尽管有人不满意,但这是战争,必须服从;他还向联邦政府申请,添置了救火装备,扩大了专职救火队伍,还组织起义务扑火队伍相配合。

他认为他已经竭尽了职责,但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不断上升的火警和山火造成的损失。不过,给威廉波以宽慰的是,频发的火警逐步蔓延到加拿大西部,甚至远到阿拉斯加都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山火。这似乎说明,西部火灾并不是威康波的失职,而是另有其原因。

有人说起火时还听到爆炸声,于是,他们想到可能是战争中德国或日本派特工潜入美国施加的破坏,加大了军事防范,加大了对德裔和日商美国人监控力度。

但是,国民等卫队从未抓获一个阴谋破坏者。还有人说是天外来客干的,这似乎近于天方夜谭,自然查无实据。威廉波组织了消防专家、气象专家、森林管理人员、联邦调查局人员及社会各界人士会商,仍百思不得其解。

被搁置的建议

1944年的太平洋战场和1942年上半年日本席卷东南亚和南洋诸岛时相比,大有天壤之别。美军沿两个战略方向节节推进,年中攻占马里亚纳群岛,日本的绝对防卫圈被突破,本土有随时遭袭击的危险,挑起战争的罪魁东条英机也因此下台。

换掉东条也挽救不了危局,新首相小矾国昭忧心钟钟。几天后,一份建议报告几经辗转,呈送到首相的办公桌上:

“首相阁下:当前国运日盛,国人堪忧。两年前,我曾有一份详细建议,以气球炸弹远袭美国本土。不期石沉大海,恐已東之高阁。今特再次举议,望予关注,若能付诸实施,定可振我大日本帝国之威。”

署名是日本中央气象台:荒川秀俊博士。

小矾首相阅罢,甚感兴趣,在报告上批道:

即派专人研究可行性!

任务交给了大本营军官草场将军,他在一大堆废弃文件的最底层,终于找到了荒川那份两年前被搁置的建议。第二天,两人见面了。

“荒川君,你是怎么萌发气球炸弹念头的?”

见自己的建议重受重视,荒川很兴奋,他扶了扶眼镜,说道:“那还是1942年秋天,我应海军之邀去南洋……”

荒川早年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的气象系,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在日本中央气象台就职。1942年秋,日军为巩固已占的南洋岛屿,欲在拉包尔等地扩建机场,特邀中央气象台工作人员协助,考察气象,并建立前线气象站。雄心勃勃、欲一展宏图的荒川秀俊欣然前往。

飞机在万顷碧波上飞翔,机翼下是翡翠般的岛链。当荒川兴致正浓时,两架强盗一般扑了过来。日机想钻进云层逃开,但为时已晚,一串机关炮打来,荒川乘坐的飞机拉起了黑烟。好在驾驶员技艺高超,在海滩上迫降成功。不过,当驻岛的日军士兵把荒川从机舱内拖出来时,他已多处受伤。

出师未果,几乎丧生。荒川回国治疗期间,日思夜想,如何对美国佬报复。当然,这种报复心理不完全出于荒川个人,同年春天杜利特尔轰炸东京后,日本国民群情激奋,无不咬牙切齿。

如何报复呢?再来一个珍珠港,绝无可能。像杜利特尔那样回敬华盛顿,日本人想都没有想过。荒川有他的办法。他是搞气象的,他知道,由于地球自转的原因,在1万米的高空,有一层恒定的东去气流,从西太平洋流向东太平洋,从日本可以到达美国。

如果有无数只气球,每只气球都吊上炸弹……荒川构思出他的秘密武器一气球炸弹,而且还画出了草图。

“能成吗?”草场是军人,对气象不甚了解。

荒川信心十足:“可以设计一个定高装置,使气球始终保持在高空偏西风中。以风速计算,只需两三天,便可飘到美国。然后使它降落,悬挂的炸弹、燃烧弹便触地爆炸,碰上什么炸什么。”

“两年前你就提出计划了,为什么没人理睬呢?”草场问道。

荒川两手一推,摇摇头,一脸苦笑,不置可否。

这个问题本无需荒川回答。1942年,当时的日军正处于进攻的鼎盛期,荒川的越洋气球炸弹,被认为是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建议当然不会被采纳。不过,被搁置的来自民间的攻击美军的建议还不止荒川这一份。日本在太平洋战争初期的胜利,极大调动了日本国民的报国热情,男女老少各行各业,纷纷献计献算。当时的日本医学博士金马,曾建议对美军进行“性病攻击”。就是给可能被美军攻占的太平洋岛群上的土著女性注射性病疫苗,利用这些土著女人和战争中的美国大兵私生活不严谨的特点,使美军军人感染性病,由此来破坏美军战斗力。这份建议未被采用,因为被认为过于“卑污”一旦泄露出去,定会引起国际與论哗然有损大日本帝国的形象。1944年起,太平洋战略形势急转直下,日军已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开始把“性病武器”在关岛付诸实战。但具体效果如何?至今仍不得其详。当然,这都是些题外话了。

荒川的描述感染了草场,大本营迅速批复了他们的计划,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许不妙的战局会因此而有所改观吧。

不久,荒川的定高装置也设计出来了:气球的吊篮里装有30个2-7千克的沙袋,当气球飞行低于9000米时,由于气压的作用,固定沙袋的螺栓自动解脱,沙袋依次抛落,气球因减重而升高。飞行高于10500米时,气囊的一个阀门就自动打开,排出氢气,气球便降低高度。这样,保证气球一直飞行在这层高空气流中,借助风速,这些气球在高空飞行的时速可达到260-320千米,接近一架低速的螺旋桨飞机,两三天内便可抵达北美大陆。估计到达北美后,气囊的阀门便自动打开逐步排出氢气,气球便开始降落。

大本营确认了可行性后,就动用了许多工人,甚至一些中学的学生也投入气球的制作生产。

1944年8月1日上年,四国东部海滨的一个秘密基地,在陆海军要员的督视下,草场将军下达了施放气球的命令,几百只乳白色的大气球徐徐升空,向东飞去。作为技术总顾问的荒川博士不禁心头一热。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绝无仅有的气球炸弹袭击战开始了。

乳白色魔鬼

12月的一天,一艘海岸警卫队的近海巡逻艇正在加利福尼亚海域执勤。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似乎有些异样。观察兵报告说:“右前方,一片白色漂浮物!巡逻艇靠上去,认定是一顶降落伞,可能是飞行员训练中遇险。艇上的士兵开始打捞,手触到伞布时产生了怀疑。粗糙、生硬,为什么没有平常的降落伞那样柔软呢?他们拼命地往艇上拉,但坠在水下的牵引绳似乎悬有重物,毕竟巡逻艇不是起重船,没有起重设备。几经周折,他们精疲力竭,无奈挥刀割断了绳索。几块破片被送往华盛顿的海军研究所检验。检验报告很快出来了,这是一种氢气球的残片,用精制皮纸加物性股质制成。残片上留的日文名表明它来自日本。

仅凭“来自日本”的结论,就把美国军界震动了。几艘舰艇紧急开赴发现海域,由于海水太深,打捞了两天,一无所获。

“诡计多端的日本人究竟发明了什么武器?”情报通报到西部司令部,威廉波联系到罕见的山火,头脑中构思出气球炸弹的轮廓。

“乳白色魔鬼!"凶讯不胫而走。

不久,新的消息传来,俄勒冈州的一个山区小学组织学生出游,发现了挂在树梢上的气球和悬挂物。孩子们出于好奇心,拉动牵引绳,炸弹爆炸,5名学生和一名女教师身亡。

发现气球炸弹和造成伤亡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西部的居民似乎面临世界的末日,惶惶不可终日。各地建起了对空暸望哨,防备天降神兵。一些人行路坐车,总不忘朝天张望,误把一只鸟、一架飞机也当作“乳白色魔鬼”,引起一阵恐慌。威廉波和他的助手心急如焚,但老虎吃天,无处下口。敌人从何处来,什么时候来,来多少,都不得而知,这是一场只能被动防御,无法积极反击的战争,威廉波疲于奔命。有几次威廉波被气糊涂了,责问他手下的顾问:“我们为什么不制造气球炸弹,也去炸日本人?”

“将军,上帝安排高空总是副西风。如果我们放气球,它只能越过大西洋去炸我们的英国盟友!”

该死的上帝!可恶的日本人!

两个月后,旧金山面临更大的威胁。旧金山是美国西部太平洋海岸的第二大城市,人口密集,政府机关、军事基地、工业重心,全集中在这里。一个白色的光点出现在海军旧金山雷达站雷达的屏幕上,高度8000米,速度慢悠悠的,随着风向向下飘坠。

“气球炸弹!落点将是旧金山市区!”

防空警报凄厉地尖叫着。商店关闭,工厂停工,车辆停驶。不过,和防飞机空袭不同,人们并不急于钻防空洞,只是睁大眼睛寻找那可怕的“天外来客”。

它究竟对哪幢高楼、哪所学校、哪家工厂感兴趣呢?

威廉波的西部防卫司令部正设在旧金山,他急令飞机起飞。3架战斗机起飞了,气球已降到6000米。飞机绕着目标盘旋,但束手无策。吊篮里的炸弹依稀可辨,就像面目狰狞的魔鬼令人打怵,炸弹下面是人口稠密的市区。怎么办呢?击落它,易如反掌,但效果是加速炸弹下落,把后面延时的爆炸提前到瞬间。不击落它,它也会自由飘落,问题是要能控制它,控制它的方向,控制它的落点。最好的办法是万能的上帝伸出一只巨手,从空中把它吊住不动;或者来一个“超人”,把它掠走。上帝不能应召而至,“超人”是科幻小说的虚构,看来,旧金山遭炸是不可避免的了!如果吊篮里的炸弹仅仅是爆炸弹或燃烧弹,破坏力还是有限的;如果日本人把细菌弹或毒气弹放到吊篮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办,怎么办?”

飞行员向指挥所频频呼叫请求指示,威廉波和指挥所里的各位官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是寒冬季节,手心里却湿漉漉一片。

“乳白色魔鬼”还在缓缓下降,5000米、4000米、3000米!地面的居民已肉眼可见,估计可能降落街区的居民再无心赏景,纷纷抱头四散。

飞机还在围着目标打转,但又不敢靠近,无论撞上气袋,或是撞上吊挂的炸弹,都会机毁人亡!一架飞机的驾驶员是个新手,操作不慎,竟直冲“魔鬼”而去,直到快撞上时,飞行员才惊恐地拉起机头,机身几乎擦着气袋。

奇异的现象出现了:飞机的机翼和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掀起一股强大的定向气流,吹动气球飘往飞机飞去的方向。

带队的哈根少校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快,按布鲁斯中尉的动作,飞西南航向!”

旧金山西南的郊区是一片空旷的山地,那里人烟稀少。

哈根的3架飞机和后赶到的4架,像蜻蜓掠水,依次擦过气球上端。指挥所的威廉波将军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看到,气球的降落路线向西南方向倾斜,“魔鬼”在逐渐告别市区。

“喂,小伙子们,和魔鬼亲吻可不能离得太近,最起码得保持30米的距离!”

他抓过话简,不无幽默地警告哈根。

气球在一个山坡上降落了,驱车而来的威廉波等人惊异地发现,炸弹的引爆装置失灵。3颗高爆炸弹和1颗大型燃烧弹安静地躺在吊篮里。

美国俘获了第一个完整的气球炸弹装置!

此后,对气球炸弹的防卫变成飞机导诱。然而,西部地区面积广大,不论白天黑夜,天晴天阴,都不断有“魔鬼”驾到,伤害事故时有发生。威廉波仍感到勉为其难,力不从心。

停战,原因何在

1944年年底,美国开始启用马里亚纳基地,日本列岛进人美国远程轰炸机的作战范围,被气球炸弹困扰的美国人开始寻求反击。

反击的前提是要找到日本的气球制造厂和施放基地。偌大的日本,到哪儿去找呢?

被美国俘获的气球炸弹越来越多,保持平衡用的沙袋中的沙子引起了威波和参谋人员的注意。沙子的颜色、质地多不相同,表明采自不同的地域。威廉波请来了对日本地形、地质颜有研究的专家、学者,断定沙子取自九州、四国和本州的5处海滨。在此后的航空侦察照片上,发现了在这些地方有白色的圆形物体太平洋空军随即进行了大规模轰炸。但是,日本的气球炸弹作战并未停止,草场和荒川分散了制造点,作战的基地也从空旷的海滨转移到隐蔽的山区,施放的气球每月仍达1000个左右。

坚持气球炸弹作战,关键有一条,要能对作战效果作出正确的评估。第一,确认炸弹是否到了美国,有多少到了美国;第二,炸弹对美国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草场一开始就很注意这一点,每一批气球炸弹中,总有一个装有无线电发射器,凭借收听发出的无线电信号,判断气球炸弹是否到达美国。不过,草场对这枚起特殊使命的气球炸弹特别关照,为保险起见,把羊皮纸气囊改为胶质绢布气囊。但弄巧成拙,后来查明,绢布气囊飞到美国的只有3个,再由于日本的无线电技术落后,两天后就失去了回音信号。这些都给草场的判断带来误导。

威廉波在加紧防卫的同时,还采取了新闻封锁的办法。经国会批准,禁止全国一切新闻媒介刊登有关气球炸弹的消息。无论炸弹爆炸造成的伤亡损失,还是发现、捕获炸弹的报道,都在禁止之列。这样做的目的,是使日本人无法了解攻击的结果,动摇他们坚持气球炸弹作战的信心。

草场等人确实被蒙在鼓里。1944年11月初作战开始,情报分析部门就着手收集美国报刊的反映。11月4日的《旧金山晚报》发了一则海面发现不明漂浮物的短讯,俄勒冈师生被炸的消息也见诸报端,日军大本营曾对草场、荒川等人的“赫赫战功”进行表彰。不过,从那以后,一切信息全无,草场、荒川陷入迷惘。但已有的惯性驱使他们把作战继续下去。

他们想依靠美国西部的日侨探听消息,但这条路一开始就走不通。大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出于对日本偷袭的愤恨,在美日侨都被当作间谋嫌疑,遭到传讯和拘禁,与日本国内的联系全部中断。美国此举当然过分了些,但却有效制止了气球炸弹消息的外泄。顺便说一下,直到46年后的1988年,美国政府才作出决定,对战争中被无端关押的美籍日本人予以经济补偿。这也算是平反历史旧案,还他们一个清白。

日本的气球炸弹攻势仍在进行,但草场、荒川等人的信心却越来越不足,来自军界的责难声也不时有闻。

1945年的春季,美国西部的森林区到了火灾危险期,威廉波忧心日增,唯恐一场不及防范的森林大火造成惨重损失。而且,他们更担心日军在气球上吊装细菌弹、化学弹。有消息传闻,日本人在中国的东北试验使用细菌武器。但是,到4月末,“乳白色魔鬼”从此无影无踪,这场罕见的空战莫名其妙地结東了,威廉波带着万分的庆幸等到了日本投降。1946年东京审判开始后,他作为审判荒川秀俊的证人,来到了东京。在作证的同时,他也采访了草场、荒川等人,对日本各地制作气球炸弹的工场和施放气球炸弹的场地,也都作了详细的考察。从荒川的供词中得知,日军大本营4月末下达了停止作战的命令。他们的判断是:“气球炸弹的作战未收到明显的效果,军部甚至怀疑有没有气球炸弹飞到美国。倘若美国人受到打击,在一个崇尚民主、新闻自由的国家,怎么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保持沉默呢?再继续下去只能对已经极端紧张的战争资源造成巨大的浪费。

他们不知道,所有的民主和新闻自由在战争中都必须服从于国家的利益,美国自然也不例外。

草场、荒川的一切分辩都是无效的,气球炸弹的作战被迫停止。

当审判官说到气球炸弹的破坏胜过凶悍的作战部队,威廉波也证实了它的巨大危害时,荒川先是惊讶,后恢复了平静,说道:“我们在6个多月的时间里共放出9000个气球炸弹,很遗憾没能把它进行到底!”

荒川说这句话也许并不是有意识的挑鲜,只是针对大本营的停战令发出的感慨,但威廉波马上反唇相讥:“荒川先生如果再多放9000个气球,你的刑期也会随之增加一倍!”

事后查明,9000枚气球炸弹约有10%漂到北美大陆,散布面很大,从美国本土、加拿大到阿拉斯加,就连墨西哥也有少量。有些落地前在空中就爆炸了,有些落地后因起爆装置失灵未爆炸,落地后爆炸的毕竟是少数。就战争而言,气球炸弹造成的直接物资损失和人员伤亡并不大。它最大的危害在于对美国社会稳定的破坏,对美国民众长期形成的安全信心的动摇,对他们所造成的心理恐惧。美国两洋相隔,建国以来国民从未想到会有炸弹能从天而降,即使是战争中也是这样。

日本袭击珍珠港,虽然造成美国的巨大损失,但那是在海外,主要针对军事目标,时间一长,在民众头脑中就淡忘了。2001年9月11日,美国遭受恐怖主义袭击,世贸大楼倒塌,几千人死亡。这是在美国本土,这是在和平时期,这是针对平民目标,造成的人员伤亡超过了珍珠港。显然,这对美国的冲击是史无前例的,使美国人在自己一贯认为安全的本土上感受、亲历了危险,美国毫不犹豫地对世界恐怖主义宣战,发动了针对阿富汗塔利班和本・拉登的战争。但在半个多世纪前的第次世界大战中,美国人已经在本土感受到了天降炸弹的威胁,日本越洋而来的气球炸弹的袭击效果,不能说不大。

本文摘自《血战太平洋》

来源:编辑:author发布时间:2023-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