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西沙琛航岛留影

难忘的首次西沙之行

陈劲松

2005年六月中旬，我作为三亚海军某医院副院长，带领医疗队赴西沙为驻守西沙的官兵进行巡诊和健康体检。这是我第一次去西沙，去了西沙的永兴岛、西沙东岛、琛航岛、珊瑚岛、金银岛这五个岛。因为天气原因，风浪大，未能去成中建岛。

我们医疗队一行十二人，主要是各专科的医生，如骨科、皮肤科、五官科、内科……，随行有一名护士负责量血压、填表登记等工作。西沙水警区陈俨政委特地嘱托西沙水警区医院孙忠明院长，叫我带上妇产科专家，为永兴岛上的女兵以及在西沙的女性渔民进行妇科体检及健康讲座。

我们从陵水军用机场乘坐运八飞机去永兴岛。当时很少有机会乘坐飞机去西沙，往返西沙，绝大多数都是坐船。之后几年，我多次去西沙，不是从三亚坐军舰，就是从文昌清澜港坐地方的西沙号补给运输船，只有这一次是坐运输机。

一、永兴岛

永兴岛是西沙首府，岛上有机场，有较大的港口码头，各方面基础设施较齐全。地方政府的西沙工委(当时叫工委，现在已是三沙市政府)也设在永兴岛。永兴岛上有银行，有邮局，有商店，有气象站……等地方机构。当时，还没有学校，听说现在已经有学校了。这些机构都设在北京路上，这个所谓的北京路全长也就一百多米，银行邮局也不是全天开放的，是定时间开放，业务量很小很小，很象是摆设。永兴岛上有一个将军林，种的都是椰子树，每棵椰子树上，挂有xxx的名字及种树时间，已形成一大片林子了，应该有一两百棵椰子树，当然，只有将军级别以及地方部级以上领导才有资格在将军林种上椰子树。我曾陪同北京301医院王仕雯院士在三亚湾对面的东岛种过椰子树，与种其它的树不一样，种椰子树，最好是在树坑里倒上两包盐，再种上椰子树，这样，椰子树长的更旺。

我们医疗队是上午到达的。吃完中午饭后，我召集医疗队员开了一个简短的动员会，大概意思是:西沙官兵长期在缺医少药的南海岛礁上工作和生活，献身祖国的海防事业，守卫我们的南海海疆，工作辛苦，条件艰苦，请大家一定要认真体检及诊查治疗，帮助西沙官兵切实解决医疗上的实际问题。一些现在在岛上解决不了的问题，登记记录好，请他去三亚我们医院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体检开始后大概半小时，做超声的李军医就跑过来跟我报告，她说人太多了，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不可以只做以前有问题的那一部分官兵。我立即回答她:不行，人多你慢慢做，必须保证每个人都做上。她很不高兴，噘着嘴走了。确实，体检工作中，B超医生工作量最大。当天，李军医工作到很晚时间才完成B超体检任务，其他医生完成工作后，去外面逛逛永兴岛的美景，而她还在那里一个接一个的做B超，工作量是其他人的三到五倍还不止，我一直陪着她做完B超才一起离开去吃晚饭。

我理解李军医的想法和困难，但我更想到医疗队上岛，一年就一次，也就带了这么一台比较高档一点的检查设备，守岛官兵都盼着检查一下，再辛苦也要尽量为官兵做好B超检查。事实上我这个决定是对的，不少官兵超声检查发现了不少新问题，特别是肾结石尿路结石的患者多，不少还是首次发现。这一天李医生工作到很晚，见了我也不说话，我知道她对我有点意见，但意见归意见，当天她的工作完成的不错。

李军医的工作态度，第二天就发生了根本改变。从第二天西沙东岛以后，她工作特别积极认真，毫无怨言，每天工作到最晚的是她，认真地为每一位官兵检查。这个变化的原因，在之后文中再讲。

当天晚上，西沙水警区的领导参加了我们医疗队的晚餐。西沙水警区徐长银司令员、陈俨政委都参加了。徐长银司令员是八八年南沙赤瓜礁3.14海战中，我军主力作战舰艇及指挥舰502护卫舰的舰长，当时就是他下命令:打。具体指挥了这次著名的3.14海战，荣立二等战功，是我军改革开放以后，极少有的打过仗、立过战功的一名海军指挥员。陈俨政委，席间特别活跃，还为我们唱了一首《西沙，我可爱的家乡》这首歌。这是我第一次与陈俨政委接触，之后又接触多次。他是我军第一个博士政委，具有很高的文字修养及政治理论功底，写了很多文章及拍摄了很多摄影作品，在《读者》杂志上，我读过他的文章《西沙与狗》。陈俨政委给我的印象，口才好，亲和力强，才华横溢。另外一个就是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中，都洋溢着满腔的对西沙、对西沙官兵的爱。这次他专门叫我们带一个妇产科医生上岛，就体现出他的工作细致深入周到。西沙女兵都没有结婚，我们妇产科医生也只是对他们简单问了问和健康咨询，倒是十几个西沙女渔民特别高兴，得到了一次难得的专科检查。

这次晚餐，有一个叫西沙的小石斑鱼汤，特别好喝，汤汁浓香，在三亚、在海口等地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鱼汤。建议大家以后有机会去西沙的时候，品偿一下这个西沙小石斑鱼汤。

二、西沙东岛

第二天一早，我们医疗队吃过早饭，就立即乘坐交通艇去西沙东岛。西沙东岛离永兴岛并不远，不到三十海里，东岛是一个鸟岛，岛上繁衍生息着大量铿鸟，另外还听说岛上有野黄牛。

岛上官兵欢迎场面

出海不久，我就看见海上不断有小鸟贴着海面飞，飞了几十米、一百米就一下子不见了。我就纳闷儿，鸟去哪里啦？钻去海里面也应该出来。问陪同我们去西沙东岛的西沙水警区医院的孙忠明院长，他讲这不是鸟，是飞鱼。我原来只听说过法国的"飞鱼"导弹很厉害，真正的海上飞鱼，这是第一次见。孙院长讲，渔民在海上作业时，偶有被飞鱼击伤，飞鱼一下子扎进渔民的小腿肚子上，他都见过几次。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到了西沙东岛。我们交通艇离西沙东岛码头还有一千多米远时，就远远看到码头上跨立站着一排官兵，在大太阳底下一动不动迎接我们。直到我们的船停靠岸后，我们医疗队员与西沙东岛的官兵一一握手后，他们才结束跨立站姿，簇拥着我们来到他们连队。

海军是讲究礼节礼仪的一个军种，军舰上、码头上都有不少特定的礼节礼仪，海军用这种礼仪迎来送往出征或归来的舰船和将士们。这是我第一次上海军驻防的小岛，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礼仪，我和医疗队员们都很感动，心里充满着感激。以后去琛航岛、珊瑚岛、金银岛，都是这样的礼遇。

西沙东岛的官兵不多，体检完后，我们就去岛上看看，岛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热带灌木和植物，树上到处都是鸟窝，有很多海鸟和待哺的小鸟停留在鸟窝上或者树枝上。遍岛都是海鸟，成千上万只海鸟或恓息，或飞翔，大鸟呼唤着小鸟，小鸟迎接着鸟妈妈，场面非常的壮观。守岛官兵讲，这个岛上的海鸟基本上都是铿鸟，还有很多鸟已经出海捕鱼去了，这个鸟岛是国家重点保护区，历代官兵从不去抓鸟或捡鸟蛋，岛上的鸟一年比一年多。上海一所著名大学有一位专门研究鸟类的女博士，经过上级有关部门批准后，定期来到岛上研究海鸟，每次来一呆就是几个月，与守岛官兵结下了深厚友谊。

岛上还有几十头野黄牛，相传是早期出海人下南洋，顺便带上岛来两头黄牛，经过繁衍生息，现在已有几十头了，官兵偶尔会斩杀一头野黄牛改善生活，另外也是为了控制岛上牛的数量。这些牛懒散地躺在树荫下，个头都不算大，有的还偏瘦，可能是岛上植被有限，牛多了，吃不太饱，营养欠缺。另外，是否与长期近亲繁殖也有关系？

东岛上有一位老士官，已四十岁出头，一入伍当兵就在西沙东岛，一直呆在东岛，至今已二十年有余了。看着他黝黑的脸庞，油然心生敬意。这个岛驻扎的官兵少，有时候，甚至连一场篮球赛都凑不够人数。长期驻岛工作、生活，单调乏味，没有良好的心态和奉献精神，没有坚强的意志，是很难做到的。我们医疗队这次来西沙时，西沙各岛还不能用手机，但听说海底电缆正在铺设，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用上手机了。现在西沙官兵早已用上了手机，并可以上网，大大改善和丰富了官兵的业余时间的生活。

下午离开东岛时，西沙东岛的官兵们又是跨立站成一排，站在码头上用他们的礼节给我们送行，一直目送我们，直至看不见我们。六月的南海，太阳很毒，我们医疗队两位女大夫(一位是超声科的李军医，另外一位是妇产科的黄军医)不断地挥手喊着再见、谢谢，喊着喊着她俩就哭起来了，我和其他医疗队员也都是双眼热泪盈眶。一是感动他们在这么偏远艰苦的小岛，长期驻守，真的很不容易。二个是他们见了我们特别热情，迎送礼仪让人感动。守岛战士拉着我们的手说，特别希望有人上岛来，可以听听我们讲讲外面的事情，唠唠家常，更欢迎我们医疗队上岛。他们讲，守岛苦点倒还不怕，但就怕生病。西沙东岛因为驻岛军人较少，没有配备军医，只配有一个卫生员。其它岛上，有的配备有军医，但也没有什么检查设备及药品。

西沙各岛上的医疗问题，是西沙水警区党委、首长头等重视的大事，只要听说有重病急救的，一定想方设法立即送出西沙到三亚或海口，接受正规的抢救治疗。运输机、直升机、军舰、渔船……等等各种交通工具都用上。但有时碰到极端恶劣天气，任何交通工具都用不上，生病或者外伤，真的会威胁官兵的健康甚至生命。我们医疗队做超声的李军医被东岛官兵所感动，从西沙东岛回来以后，再也不怨言工作苦累，每天都是耐心的、认真的把每一个官兵的超声检查做好。

从西沙东岛回永兴岛的海上，有大量的海鸟跟着我们交通艇，在头顶上飞。忽然，同行的孙忠明院长告诉我:快看，有很多海豚。哦，确实有一群海豚跟在我们船后，在海面上跳跃前进，追逐我们的交通船。

头顶上几百只海鸟在飞，海面上几十头海豚在追，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大海，真的是一幅壮美的画面，令人陶醉。

三、琛航岛

第三天，我们搬上所有的行李物品去西沙的琛航岛，准备住在深航岛。西沙水警区的黄副司令员和周副参谋长亲自陪同我们医疗队去各个岛屿。他们二位首长说是陪同我们医疗队去各个小岛，实际上更主要的是利用这次去各岛的交通，检查指导各岛的工作。西沙各岛来往的每一次交通，都是能利用的尽量利用，带人上下岛，带物品上下岛，甚至包括鸡、猪等从陆地带去养的都有。即使级别很高的首长下去各个岛视察工作时，其所乘坐的交通船也是这样。一听说有交通，全岛的人都知道了，都把要办的事托付给交通船艇上的工作人员，交通船艇上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自觉负责地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下一站，这些东西最后都能安全到达目的地。这个已是西沙官兵(包括渔船渔民)的行规，来往各岛的交通船不多，有时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没有，有交通船了，自然要充分利用。

一上琛航岛，同行的西沙水警区医院的孙忠明院长，立即开始准备水果、啤酒、鞭炮、香烟，并用松树枝圈扎了一个简单的花圈。孙院长带着我们医疗队员来到深航岛一侧的十八烈士墓地，对七四年西沙海战中牺牲葬在这里的十八位英雄烈士，祭拜、默哀、放鞭炮、敬水果敬烟，围着烈士墓绕行三圈。祭拜仪式非常庄重且规范，我们深受教育，上了一堂扎实有效的爱国主义教育课。

琛航岛有一个不成文的岛规，凡是第一次上琛航岛的客人，必须去十八烈士墓祭拜烈士。这个岛规，执行的非常好，祭拜烈士活动仪式庄重，一项项程序认真做完，且长期坚持。

七四年西沙海战我们取得大胜，是非常不容易的。七四年之前，整个永乐群岛是被南越霸占控制，南越军队拥有美式军舰和武器，我军依靠自己的小艇小炮，打败南越海军，实属不易。这次海战中，我方牺牲的十八位英雄烈士永久安葬在琛航岛，值得我们永远去怀念和记着他们。

琛航岛是永兴岛南部永乐群岛的中心，在琛航岛上看整个永乐群岛，十多个岛礁围成一个圈，琛航、晋青、珊瑚、金银、甘泉、鸭公……等岛屿尽收眼底，中间象一个巨大湖泊。琛航岛的港口条件比较好，港口水深，可以停靠千吨级的大船。港口码头深入琛航岛内深处，港口避风条件较好。

在琛航岛，我们医疗队住在连队招待所。招待所尽管简陋，但用的水都是大陆拉过去的淡水，洗衣、洗澡、洗漱均用这个淡水。但是，连队官兵每人每天只有一小桶淡水，仅供其个人洗漱用，官兵洗澡、洗衣服，用的都是岛水。岛水是从岛中部挖个井抽上来的水，岛水有一点点黄，并不清澈，也有一点咸味，不能做吃喝用水，用来洗澡也是黏黏的感觉，用来洗衣服，衣服有点儿发硬。有些写西沙的文章，说西沙水井的水是甜的，是甘泉水，水怎么怎么好，是对缺水的西沙的一种赞美，水质与大陆的井水水质相差甚远。

我爬到几十米高的琛航岛了望塔上，塔上值勤的战士让我看望远镜，看到远处有很多渔船。小战士很自豪的对我说，那些破破烂烂的小渔船都是越南渔船，看到大的渔船都是我们的，我们的渔船都比越南的渔船大，也先进。越南渔船经常在海上炸鱼，这个炸鱼是违反国际法的，是不允许的，而我们中国的魚船都没有炸鱼。

岛上官兵养了不少狗，岛上的狗与陆地上的狗不太一样，狗见了生人也不怎么叫，也不理我们。狗是自由散养着，都没有拴狗绳，不少狗狗跑到海边沙滩，自己默默的坐在那里，或偶尔抓抓沙滩上的螃蟹玩，西沙岛上的狗狗也自觉孤独，无聊无趣。

琛航岛的东面，有一大片浅滩，傍晚退潮后，我们医疗队员和战士们一起去滩涂上捡小花螺，不到半小时就捡了两大桶，拿回来叫连队饭堂炊事员放点辣椒炒一炒，就吃这个花螺做夜宵，真的很好吃。

四、珊瑚岛

上深航岛的第二天，黄副司令员和周付参谋长与我们医疗队一起乘坐老邓的渔船去对面的珊瑚岛。西沙各岛官兵与以西沙为驻点的渔民关系都很好，这些渔船除了打鱼外，还经常往返大陆与海岛之间，不少官兵的信件及购买的生活用品，都是通过这些渔船带过来的，渔船船老大老邓就是其中一位。前两年偶尔看中央电视台节目时，正在播放西沙老邓和他的儿子在西沙的渔船故事。我想，这不正是当初我在琛航岛见到的船老大老邓吗？十年后，他儿子的模样也显得成熟多啦，当年小伙子不怎么讲话的，有点羞涩。

去到珊瑚岛，医疗队展开工作后约一个小时，我没看见黄副司令员和周副参谋长，找到孙院长问他们去哪里了?孙讲他们去离这里不是很远的浪花礁了。有渔民报告，有越南人在浪花礁搬运建筑材料，准备在浪花礁修建永久性的建筑。黄副司令员立即带领周副参谋长乘坐老邓的渔船赶去浪花礁，指挥我方力量驱赶越方人员。过了好几天，我们从琛航岛回到永兴岛后，黄副司令员才回来。他在浪花礁海上呆了好几天，直到越方人员被我们驱离浪花礁。

据了解，南海上岛礁斗争一直很激烈的，只是很多很多类似这样的事情没有报道而已。今天西沙、南沙的大好形势，是党中央的英明决策和我军、我民在南海一线斗智斗勇，坚决斗争的成果，来之不易。

五、金银岛

来琛航岛后的第三天，我们乘坐一艘小型登陆艇(老邓的渔船随黄副司令员走后，西沙水警区临时派来的)去金银岛。上金银岛后，官兵拿来新摘的椰子给我们解渴，我见这个椰子又小又黄，以为椰子是还没有成熟的小椰子，但是，用刀切开一看，原来都是老椰子。因为金银岛上都是白沙，土地贫瘠，椰子树长不高，椰子也长不大。

金银岛上有一名年轻的唐军医，是湖南人，第一军医大学毕业后，分到海军某基地仓库卫生所工作。他讲去年来金银岛时，过两天就要考研究生了，今天通知他上金银岛，上岛时间为三年。我听了也很感慨，军令如山倒，军令一到，就得执行。考研对一个年轻医生来讲是大事，但因为要去西沙守岛，今天通知你，明天就要去报到。与唐军医一起聊天时，旁边坐着一位四川籍的副连长帅哥，他讲:没办法，我们都是这样的。军人的奉献精神，普通百姓看不见，没有亲身感受。像唐军医这样，在小岛上呆着就是贡献，就是奉献，就很了不起，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也足够伟大。

海军西沙水警区医院孙忠明院长，2000年8月上永兴岛工作，一干就是十五年，其中任水警区医院院长十年，2015年才从西沙退休。孙院长是一位老西沙，为西沙官兵健康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这次认识孙院长后，我俩不仅在医疗及卫勤战备工作上密切配合，而且还建立了深厚的个人友谊，至今仍保持联系。孙院长身上，亦同样体现着西沙精神，西沙情怀。

中午在金银岛连队饭堂吃完饭后，连:队领导带我们去对侧的海边沙滩转转，途中，见一站岗的小战士双手抱住一支冲锋枪斜躺在沙地上睡着了。大太阳下，看着他那稚嫩的白净的脸庞，心生怜悯。小战士见我们来了，一下子蹦起来，立正并报告:首长好！小战士显得很不好意思，连队领导讲这位是刚上岛的新兵。

金银岛有很多美丽的传说，附近海上有不少沉船，并打捞起不少瓷器等宝贝。我们在金银岛洁白如雪的沙滩上也捡到很小的小碎瓷片，连队领导讲这没什么用，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下午从金银岛返回琛航岛，这时海况已变，海上风浪突然变得大起来，浪很高，翻卷着白花。之后两三天也是如此。原计划下一站去中建岛的，在琛航岛等了几天后，海况还不见好，西沙水警区首长最后决定，医疗队就不去中建岛了。因为大吨位的军舰在中建岛靠不了码头，而现在的海况又让小船不能出海航行，为安全起见，取消了医疗队去中建岛巡诊体检的计划。中建岛是西沙各岛中，条件最艰苦的一个岛，也是最靠近越南的岛，战备任务重。

从琛航岛返回永兴岛后，医疗队立即搭乘军舰返回三亚榆林军港，结束了这次西沙之行巡诊体检任务。

之后，我又多次去了西沙，但还是第一次去西沙的感受记忆深刻。西沙的美丽，西沙官兵的苦，西沙官兵乐守天涯、为国戍边的精神，令我感动！从西沙回来，我的灵魂深处或许有一些变化，世界观、价值观似乎有一些转变，利、权、享受……等观念好象淡薄了许多。西沙官兵，上一趟大陆，在大陆上多呆两天，都是一个奢望。岛上医疗条件简陋，生活工作条件艰苦，让我体会到基层官兵的不易，我们生活在陆地上，工作生活稳定，衣食无忧，与他们一比较，我们真的幸福十倍。

西沙人、西沙官兵，是有一种精神的，有一种力量支撑着他们，有一种责任搁在肩上，有一种情怀在他们身上。陈俨政委，一提西沙，一讲西沙官兵，那表情、那言语、那动作，无不体现着西沙精神！这次西沙之行，西沙官兵在我眼中，就如同西沙的美丽，西沙官兵身上体现的大美大爱，让我敬重他们、爱他们。这次西沙之行，不仅领略了西沙自然风光，更重要的是，西沙官兵给我上了一堂人生教育课，怎么度过自己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什么才是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谢谢你，西沙官兵！

(全文完)